【澜巍】交心（一~二）
所有预警见《更前预警》
坚决反对任何非法的器官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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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人性本始，唯血腥与爱。
二
救护车尖锐的鸣叫呼啸而至，车身随即出现，稳稳地停在十一院的门口。厢门打开，送往迎来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将担架床的轮子放下来，随车急救医生边抬床边向十一院急诊科的接车医生介绍：“车祸，患者急性失血休克，左腿左臂骨折伤势较重。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等补液情况稳定后先送去CT……”
轮床哐哐啷啷地飞驰在医院的走廊里，不少患者家属靠墙让路时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医生没忘关注医护人员中唯一一位没穿白大褂的小伙子，他记得他是从救护车上下来的，一直陪到现在。医生便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是家属吗？”
“不是，我是……”男孩愣了愣神，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在口中转了两圈的话说出来：“我是见义勇为的。我是学医的大学生，在路口看到车祸了才……”
医生摇摇头，急不可耐地单刀直入：“在车上做过交叉配型没有？”
“做了。”男孩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血可以用。”
“医院的血不一定够。二楼血液科，你能献的话先去献400cc。这里就不用你了。”
男孩停下脚步，远远地应了一声：“好！”回头张望着往二楼的血液科走去。他看起来年龄不大，长得白白净净的显得好像还在上高中的样子，推推眼镜弯着眉眼笑一笑便恭敬又和善，没费什么功夫便问到了采血处的位置。挂号处给了他一张薄薄的卡片，上面写着他的姓名年龄，献血的时候大约要用到这个。
他摸着采血处的门敲了敲走了进去，双手将卡片递给采血的护士，在护士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十分自觉地挽起衣袖露出瓷白的小臂和肘窝。小护士拿着他的预约卡帮他填单子，一面填一面问：
“沈巍？”
“是。”
“性别男，年龄二十岁？”
沈巍用得空的左手推推眼镜，谦和地笑着点点头：“对。”
小护士头也不抬，只埋头写着：“遗传病史？”
“没有。”
“最近的健康状况？感冒、急性肠胃炎病愈一周？急性泌尿道感染病愈一个月以上？肺炎病愈……”
沈巍清了清嗓子，小心打断道：“没有。流感、肺炎、痢疾、乙肝、艾滋，都没有。没做过大手术，没有接受过输血，非常健康。我是医学生，我清楚献血的注意事项，不会乱来的”
小护士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的眼睛无辜地一眨，语气顿时缓和许多：“手伸过来。”
沈巍将手臂抬过去，十分平静地看着小护士只是捉住自己的手，扎了自己的指尖取了一小管血液，又用机器打印出一份条形码贴在上面，将管子封好后起身向门外走去：“血液先检查。你在这坐一下，大约五分钟后准备献血。”
“好。”沈巍将袖子暂时放下来，见小护士走出门去这才呼了口气放松了端直的脊背，顺手搓了搓因为保持同一姿势而发麻微凉的手臂。他搓了搓脸，短短一小时里的惊心动魄和兵荒马乱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总觉得在街边捡到车祸重伤员并且全程参与抢救的过程是一场梦境一样，但他此时确确实实是身在市十一医院的简易采血处的，伤员也确确实实躺在急诊室里抢救，等着他的血救命。
采血处很快有人光顾，但不是方才的小护士回来了，而是另外一位有些年纪的女医生，手里拿着他的信息记录和蔼地问：“你是沈巍吧？来抽血了昂。”
沈巍有些局促地点点头坐正，将好不容易回暖的胳膊又露了出来，交给那位女医生。医生麻利地为他系上橡胶带，又在他的肘窝抹了些碘伏，一边做准备一边笑眯眯地聊着闲话安抚他：“第一次献血啊？”
沈巍润了润干涩的唇：“嗯。”
“第一次献血难免紧张，不过没关系的，以后你就有经验了。”女医生细致地注意到他的动作，等针扎下去有血流进血袋后便走到旁边的饮水机为他接了一杯水递给他，又给他右手里塞了一只柔软的海绵球，嘱咐道：“渴了就喝些水吧，要是看血流速慢了就捏海绵球。这两天病人多，刚刚又送了一个急诊来了，我先去忙。有不适就叫人。”
沈巍抿着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位女医生便走了，走得急匆匆的，真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手术等着。沈巍靠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抿水，女医生没给他接多少热水，杯子里的水很快泛起冷意。趁着水还没凉透，沈巍把杯子贴在自己的右臂上，手里还不忘一下一下地捏着海绵球。手臂太冷了，沈巍看了一眼血流的速度，觉得是不是有点快，但血袋还有很多没装满，沈巍担心急诊室里的车祸伤员，又恨不得让血流得再快些。
纸杯最终整个凉了下去。沈巍听着外面兵荒马乱的闹声觉得自己尚忍得住，便用左手扶了扶沙发靠背想要坐起来喝点水。谁知他还没坐直头便一重，差点栽到地上。沈巍撑着坐垫稳了稳，疑心医生会不会不小心搞错了，拿了600甚至800cc的血袋给他。
不会搞错吧？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迅速侵占了沈巍的大脑，在他的耳边一遍遍重复质疑着。沈巍从没在现实中见过抽血，对献血的规格没有概念，这时候低头看着装了一半多的血袋，越看越觉得它其实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永无止境地吞噬着自己的血液与热量。他慌慌张张地张望着，动动身体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早快得不正常，头上的冷汗也出了好几茬了。
沈巍挣扎着坐直身子，缺血的眩晕却一下将他甩回椅背上。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门外沸反盈天的走廊传来支离破碎的谈话喊叫声，“警察”、“不许动”……一两个落单的字符踩着他喘气的间隙飘进他的耳朵。
警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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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不足两千字，明早10：00加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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